无人的小巷,没有生气,没有人声,地上躺着四具屍体,一条狗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,在一具屍体旁嗅了嗅。正要去咬,那「屍体」却动了,一巴掌拍飞了那条凑过来的狗。
他擡起头,看了看四周,确定那个人已经走了,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。
活动了一下因爲恐惧僵硬了的手臂。「操。」他无力地咒骂了一声,点了自己的穴道,靠在旁边的墙壁上。他胸口被戳出来了一个大洞,正在无比庆幸自己的心长在了右边。
看了看四下的屍体,打了个寒颤,他从来没有见过那麽强的人,紧紧是杀意就让他失去了反抗的能力。
幸好,当时他距离那个女人最远,不然……看了看那个最倒霉的同伴。此刻,那个妄图侵犯少女的家夥,身体早就被撕成了几块,零散地被遗弃在了四周。
要不是他反应的够快,罗刹宫独有的龟息术让他跟死一样,恐怕也凶多吉少了。
喘息了半刻,决定赶快离开,要是那个疯子折回来,他铁定要交代在这了。贴着墙壁向前走,忽然感觉到背後有一股寒意袭来。
回头去看,黑衣黑发,无双面容,额心一颗泪型朱砂痣,没见过,有威胁。放出一枚袖中的暗器,却没听到本应该出现的惨叫。
定睛一瞧,自己最自豪的毒镖已经落在男人的手中,明明上面抹了见血封喉的毒药,男子却半分不受影响。
「啪!」精钢的暗器断成了两截。
汗从额上滴了下来,知道遇到了高手,男人立刻跪在地上:「大人饶命,小的无心之过,请您大人大量,放小人一条生路!」
「大人大量?」男人笑了,周身倾泻出来的杀气足以致命:「你不妨看看我是谁?」
及地的黑发忽然缩短,无双的容顔变幻成一副邪魅的脸庞。
「宫……宫主……怎麽是您?」男人在瞬间傻眼:「宫主……小人……小人以下犯上……罪该万死……求您……」
「求我什麽?是求我给你个全屍麽?」
「宫主……小人,小人们都是爲了教训一下那个月栖绯,您不是……您不是对她恨之入骨……」
「教训?」轩辕刹的脸瞬间沈了下去,他看了看四周,一块女子破碎的衣角刺伤了他的眼睛:「帮我教训!」他的脸黑了又黑,声音低哑阴狠:「你们伤了她?」
「没……没……小人怎麽敢……」他的话还没有说完,忽然脖子一凉,眼前的景色开始旋转,它被高高的抛弃,又「啪」地落在地上。脖子上流出大量的鲜血,嘴还在无力地开合,好像一条溺水的鱼。
原本被拍到一旁的狗,一下子冲了过来,将孤零零地脑袋飞快地叼跑。
「只有我,能伤她的只有我,其他人都得死!……」
天空闪过一道白光,随後是巨大的轰鸣,男人愤恨的叫喊,被掩映在雷声之中,没人听到。
外面下雨了,他给床上的栖绯掖了掖被角。
因爲他的法术,栖绯已经睡着了,可因爲之前的事情,她睡得极不安稳,一直皱着眉,拉着他的袖口。一会儿,她就应该醒了,他应该先准备些吃的。
站起身,袖子的衣角依旧被紧紧拉着,少女的眉头皱得更深,显出几分痛苦的顔色,让他的心越发的疼了。是他没有照顾好她,才让她遇到了那样的事情,即使什麽都没有发生,也无法抹去心中的伤痛……
强压下那股痛楚,弯下身,小心翼翼地抽出袖子,用被子代替。他决定煎一味药,让栖绯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当做一场梦。
「轰!」外面的一声惊雷将栖绯惊醒。她睁开眼,看到了熟悉的床幔,她是什麽时候回来的?脑子有些混乱……坐起身,手腕酸痛,掀开衣袖,看到了青黑的指痕。那些不堪的回忆一瞬间回到脑海,让她再次脑中一片空白。对了,是岚哥哥找到了她,那他是不是看到了……
「岚哥哥……」良久之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「岚哥哥!」她大声的叫着,他会不会嫌弃自己,会不会不要她了?
想要下床,却因爲双腿无力摔倒在地,她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,跑向屋外,甚至连鞋都没有穿。
「岚哥哥!」卧房没有,外室也没有,她冲进院子里,豆大的雨点儿砸在身上,模糊了她的视线,一脚踩入了水洼,倒在了地上。
「岚哥哥……」他一定是不要她了……泪水和雨水混杂在一起,她再一次尝到了绝望的滋味。
清岚一入院中看到的就是这一幕,栖绯倒在地上,衣服上沾满了泥泞,他的心在那一刻几乎停止跳动,手中的草药落在地上,什麽都不再去管。
「栖绯!」冲上前,将栖绯抱起,不停地婆娑她的脸颊:「我在这,我在这……」
「岚哥哥,不要走,不要走……」
良久,两人才分开,清岚把烧好的水倒入浴桶,这一次,他再也不会让栖绯离开他的视线。将她抱进去,脱下她的衣衫,无暇的肌肤再次出现在眼前。
他压抑着身体的欲望,一点点地爲栖绯清洗,温柔地像对待易碎的瓷器。
「岚哥哥。」久久都不曾说话的栖绯忽然擡起头,有些迷蒙的双眼定定的看着他的方向。她倾着身,抱住清岚的颈项,印上了自己的唇,献上一个迷乱疯狂的吻。
许久之後他们才分开。
「岚哥哥,栖绯想要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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